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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透明人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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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生氣得翻白眼, 看出來陳聲是故意的,大聲指責道:“你真是太自私了,就不能大度一點分給我一些嗎?”

陳聲不鹹不淡地開口:“要是你把餅幹搶走了還會說這種話嗎?恐怕只會說誰讓我自己愚蠢, 給了你機會, 是不是?”

男生還真的這麽想過, 被戳中心思, 臉青一陣白一陣,最後轉身氣急敗壞地離開了,又加入了那四人圍堵大隊。

“兄弟,一塊就夠了。”終於處理好傷口的男人重新站在陳聲面前, “我也不計較你弄傷我的事兒了, 還念你一份情, 多好。”

“在這裏恩情可沒用。”身邊看不見的人用手指一下又一下地碰著他的耳朵玩。

陳聲偏了下腦袋,使得對方的手指戳空。

陳霧輕笑一聲收回手。

“不然你把刀給我也行。”男人轉動著眼珠子, “你看那邊的東西是真吃不下,我懷疑是屍體上的肉做的。”

圍堵的五人中有吃了的,聞言頓時幹嘔起來:“別說這種晦氣話行不行啊?真是惡心死人。”

“二選一,總不能都拒絕吧?”男人皺起眉頭,越發不快。

陳聲遞給他一半,一言不發地盯著他。

男人知道不能再繼續提要求了,藏起那半塊餅幹快速離開。

還留在食堂的那些人爆發了,扭打在一起。

陳聲對打架毫無興趣,返回寢室後敲響明茵兩人的房門。

他們剛醒,一臉沒睡醒的模樣。

陳聲將一塊餅幹分成兩半遞給明茵:“搶到的, 分你們一點。”

明茵一楞, 頓時道謝接過。

陳聲回到自己的寢室中, 剛坐下就聽見陳霧問:“給他們做什麽?”

“匕首是其中一個人的, 就當是使用費。”陳聲把餅幹掰成小塊說。

接下來的幾天他就要靠手中僅剩的三塊餅幹支撐。

“我可以出去弄來更多的。”陳霧說,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
陳聲還沒來得及阻止,就感覺到對方不在了。

幾分鐘後,陳霧返回:“出不去,找不到門。”

如果可以出去,代表他確實是NPC之外的存在,現在跟他們一樣看不到門了,是不是代表身份變得和他們差不多?

陳聲沈思片刻,將餅幹拿出一塊遞給陳霧:“早餐。”

“我也有嗎?”男人低聲說,“我就不吃了。”

話才說完,他的嘴中就被塞入了那塊餅幹。

就是普通的餅幹,外表帶點鹽,有些微鹹。

陳霧比較震驚的是陳聲怎麽知道他在哪裏:“你看得見我在哪裏?”

“猜的。”陳聲說。

“我懂了,這就是情侶之間的心有靈犀。”

陳聲聞言不禁失笑,故意說:“誰跟你是情侶?”

“你之前還說我是你男朋友。我們不是情侶的話,難不成是夫妻?”手指被握住,陳霧湊近後用額頭蹭了蹭他的臉頰,“夫妻好,我喜歡夫妻。我可以叫你老婆嗎?”

他說完一頓:“我想起我叫過你老婆,但目前只想起這件事,其他依舊記不清。”

陳聲抽出自己的手,把所有餅幹遞過去:“放在你那裏保管。”

寢室裏不安全,那些不知道有餅幹的人知道了肯定也會爭搶,所以放在他身上極度危險。

陳霧接過:“放心老婆,我會保管好的。”

陳聲:“你要是喜歡就這樣叫。”

他語氣沒過多感情緒,只可以聽得出來並不抵觸。

陳霧勾住他的脖子,對他耳朵一吻:“不喜歡這個我就不叫了,聲聲。”

唇瓣摩挲著耳朵,帶起一陣電流感,陳聲輕輕推開他。

陳霧明知故問:“怎麽了?”

陳聲:“癢。”

陳霧低笑出聲。

時間來到八點,寢室外面忽然響起一聲吼叫:“九點上課,裏面的同學現在可以去教室了。”

陳聲打開門,走廊外因為早上爭搶餅幹的原因,氛圍沒有昨天那麽好了,只有個別幾人在低聲討論著什麽。

“你看了那邊嗎?”

“看了,全是墻,很高翻不出去,你那邊呢?”

“一樣的,看來只能等到有人發現我們了。”

“這要等到什麽時候?最討厭這樣的副本了,完全把我們的命掌握在別人身上。昨天那東西你看見沒,深更半夜得嚇死個人。”

“……”

人基本都陸續下了樓,那幾個人停止聊天,路過陳聲身邊時想到什麽,試探性道:“餅幹還……”

“沒了。”陳聲搶先一步打斷他的話,“剛回寢室被人搶光了。”

本來聽見沒有,還覺得他是在說謊,一聽見說搶光了,對方快步離開,一丁點懷疑都沒。

“不想去教室。”明茵打著哈欠從寢室裏出來,“那老師提的問題我根本不會,再抽到我又要傻眼。”

“誰讓你笨。”蔣脩從他身後走出來,停在陳聲身邊,用手肘子碰碰陳聲,“餅幹還有嗎?就早上你給明茵的那種餅幹,就一半壓根不夠吃。”

陳聲依舊是一句:“被搶光了。”

“你怎麽這麽沒用。”蔣脩聞言一臉怨憤地往前走去,幾步之後又折回來,“我刀呢?把我刀給我。”

他已經聽說了食堂搶餅幹的事兒,想把刀拿回來方便後面自己也搶。

“也被人搶走了。”陳聲低頭,看不清臉上的情緒,只有聲音透著柔弱,“我打不過他們。”

“你真是廢物。”蔣脩更加生氣,罵罵咧咧地離開了。

由於大多數人沒有吃飯,面色不佳,一進教室就趴在桌上開始睡覺。

還有人瘋了一樣地大喊著餓。
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走廊上很快響起熟悉的高跟鞋聲音,眾人立刻端坐筆直,連那一直嚷嚷不停的人也閉上了嘴。

傘老師出現在門口,身體依舊分出一半走向隔壁班級。

剩下的一半進入教室站在講臺上,看向所有人說:“有的同學臉色比昨天好多了,看來是吃了早上的餅幹吧?”

餅幹兩個字迅速讓人追問:“老師,什麽時候再有餅幹?”

“對啊老師,我們很多人都沒拿到。”

傘老師笑道:“當然是你們表現好的時候,昨天表現就不錯,那餅幹就是獎勵你們的。”

這話並不能激勵人心,沒人知道它又會弄出來什麽花樣來。

“好了,九點了,大家清醒點,開始上課。”傘老師拍拍講臺,直接拋出問題,“如果現在教室裏必須有一個人要死,大家希望誰死呢?”

誰也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就如此激烈,瞬間沈默了。

這是不是說了對方真有可能會死?

之前裝可憐問陳聲討要餅幹沒成功,惱羞成怒離開的男人也在這間教室中,偷偷瞥了一眼陳聲,主動舉手。

“呀,竟然有人主動想回答這個問題,那就那邊的同學來回答一下。”傘老師註意到他,笑瞇瞇地點他起來。

劉茗安站起身,想也不想地指著陳聲,冷嘲熱諷道:“如果非要選擇一個人死的話,我選擇他。”

傘老師誇張地用細線般的手捂著自己的嘴,驚詫無比:“為什麽呢?請說出你的理由。”

劉茗安說:“因為他看著很沒用,太弱了,隨時都可能會死掉。必須有個人死的話,我覺得他死掉挺好。”

傘老師頻頻點頭,劉茗安希望它動手殺了陳聲。

就算不動手也沒關系,反正他看陳聲不順眼,也可以用這件事膈應一下陳聲。

少年坐在他後面,看都沒看他一眼,直接把他當成了空氣。

劉茗安微微咬牙,心裏更加不快。

傘老師走到劉茗安身邊,拍了拍他的肩膀,示意他坐下。

然而就在他坐下的那一瞬間,猛地張嘴吞掉了他的腦袋。

滾燙的鮮血再一次噴濺出,周圍的人這次更加麻木,沒有多少神色變化,只是統一地在心裏罵了一句劉茗安蠢貨。

傘老師用力咀嚼完,打了個飽嗝,微笑面向所有人:“這位同學說話太矛盾了,我最討厭撒謊的同學了。他說那位同學看著沒用,身體弱,他自己不也是一樣嗎?大家說是不是?”

劉茗安到死也不知道,自己想要的結果不僅沒來,死的反而還是自己。

傘老師隨手推開劉茗安的屍體,將其拖到後門垃圾桶處,返回講臺。

身後響起啃食東西的聲音,有人想回頭看,就聽見傘老師警告道:“大家不要東張西望,繼續上課。”

眾人只能盡力忽略那種聲音。

可是太大聲了,在寂靜的教室裏就像是電鋸近在耳邊一樣折磨著人。

“飽了嗎?”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傘老師忽然開口。

身後沒了動靜,傘老師繼續說:“還沒飽啊?那看來又要隨機抽取一位幸運的同學了。”

這句話簡直猶如一顆定時炸彈,讓人紛紛驚恐起來,生怕抽選到自己。

“第二個問題,我看看誰想回答。”傘老師盯著每個人。

題目都沒出來,誰都不敢舉手。

傘老師嘆口氣說:“每位同學太沒自覺性了,舉手回答問題這麽好的機會都不要。”

“如果教室裏所有人都要死了,只有你和一個人會活下來,你會選擇誰呢?”

這個問題和上個問題完全相反。

劉茗安的死還歷歷在目,無人敢舉手。

“那就我來點吧。”傘老師惋惜道,眼珠子看向所有人,指了指蔣脩。

蔣脩第一想法就是:草,倒黴。

這不純純必死題嗎?固定答案根本沒有,對不對全看它的。

他猶豫半天,只能硬著頭皮站起來,面色青灰,好半天才擠出來一句話:“是只能選擇一個嗎?”

“當然,這位同學不認真聽老師說話,再有下次,結果可就跟剛剛那位同學一樣了。”傘老師冷漠道。

還想著拖延點時間的蔣脩聞言差點氣哭了。

他絞盡腦汁地想著答案,最後看著傘老師,大腦靈光一閃,說:“我選擇老師。老師教會我這麽多,又待我們極好,簡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。如果只能我和一個人活下來,我當然選擇老師。”

這馬屁簡直拍到了傘老師心裏,看它咧著的嘴就知道。

蔣脩不敢放松,因為它吃掉劉茗安的動作也很突然,生怕自己就是第二個劉茗安。

“是個不錯的選擇,老師沒想到你這麽喜歡在乎老師,坐下吧。”傘老師揮揮手,滿聲笑意。

蔣脩一坐下就瘋狂低頭喘著氣,感覺就站那麽一會兒就讓他呼吸不過來了。

太壓抑了,他們這樣跟宰豬場裏待宰的豬有什麽區別?

沒任何區別,同樣都是等死,等一個奇跡,他們的待遇還沒豬好。

部分人垂頭喪氣的,大多都比較羨慕蔣脩,覺得他被點過之後就不會再被點,暫時安全了。

陳聲按住一直把玩著自己手腕的那只手,說:“別動了。”

“怎麽了?”陳霧問。

陳聲擡頭看著講臺上的傘老師,眸光微閃:“它要點我了。”

果然下一秒,傘老師一指陳聲,高聲道:“接下來第三個問題你起來回答。”

陳聲站起身,笑吟吟地直視傘老師。

它在講臺上來回踱步,那樣子就像在想一個比較艱難回答的題目。

底下的人紛紛有些捉急,反觀陳聲,神色不變,目光追著傘老師走。

“你猜得真準。”陳霧說,“不怕嗎?”

“怕。”少年回答得毫不猶豫,溫聲道,“但沒關系,我還有你。”

這句話令陳霧頓時笑了起來,從身後抱著他,在他耳邊說:“是,沒必要怕,你還有我。”

傘老師終於想到一個好題目,看向陳聲:“如果你手上有一個蘋果,教室裏的其他同學都沒有吃東西,餓到極致,你是否願意分給他們吃?”

這個問題的答案早上在食堂見過他與別人對峙的一些人很清楚。

他根本不會分。

果然,少年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開口:“不會。”

“為什麽?”傘老師詭異一笑。

大家覺得陳聲要涼涼了。

陳聲:“因為我很餓,如果分給他們,我就會餓死。換句話說,我是以命抵命,這樣很虧,我不願意。”

傘老師不說話,依舊在講臺上踱步。

片刻後,它笑著讓陳聲坐下。

其他人都有些詫異,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吃掉陳聲。

“這位同學回答得非常真實。我說過了,我討厭撒謊的人,他回答得非常好,大家要向這位同學多多學習,明白了嗎?”傘老師說。

所以這就是看運氣,運氣好了,剛好回答讓它滿意,就沒有固定答案。

運氣不好,它心情差,就直接解決掉。

眾人越發緊張了。

第四個問題傘老師點了明茵。

明茵剛站起身,問題就出來了:“請回答,人肉是什麽味道?”

明茵大腦瞬間空白。

這算什麽問題?這比之前的問題死亡多了。

人肉是什麽味道,全場知道的恐怕只有傘老師一個了。

明茵咽咽口水,大腦機械半天,才磕磕絆絆道:“是香的。”

這個回答太廣泛了,但目前是他唯一能想到的。

“那為什麽有人說人肉是酸的?”傘老師咧嘴一笑。

明茵在進入這個游戲前在網上看到過關於人肉是酸的說法。

他沈吟片刻,說:“如果肉是酸的,那多半是代表那個人身體不健康。”

傘老師:“你怎麽知道?”

“別人說的。”

“別人說的你怎麽知道是真是假?你沒嘗過那就是說謊。”傘老師忽然開口,“不然你現在就嘗嘗?”

明茵一怔,滿目驚恐。

嘗人肉是什麽恐怖的話?他怎麽可能去嘗,而且這裏也沒有人願意給他嘗。

“找一個人,我幫你讓他不動。”傘老師說。

明茵大腦瘋狂運轉,看向周圍。

每個人對上他的視線都帶有警告,明茵只好看向蔣脩。

蔣脩瞬間坐不住了,死死地瞪著他,眼神分明是在說:“你敢?”

明茵閉上眼,渾身顫抖,好半天才說:“我,做,做不到。”

傘老師瘋狂大笑:“我怎麽會讓你真的動手呢?只是開個玩笑,鑒於你的回答都是真心的,給你一個機會。你可以點一個同學幫你回答這個問題,他要是回答對了,你們都可以坐下,要是錯了……”

傘老師吸溜一聲,表情變-態:“就只能進入我的嘴巴裏了。”

明茵依舊不知道點誰。

他下意識又想點蔣脩,可又覺得他太蠢了,其他人的目光多數也都是回避,根本沒辦法點。

明茵倏然看向陳聲,見他臉色沈靜毫無波瀾,手指顫抖地指向他,在心裏不停道歉。

目前也只能寄希望於陳聲能回答出這個問題。

“又是這位同學。”傘老師對陳聲有著濃厚的興趣,走到陳聲面前,“這位同學能不能回答正確呢?”

陳聲緩緩站起身,幾經思索後輕聲說:“老師,人肉自然是人的味道。”

傘老師說:“不要和老師玩心眼。”

陳聲反問:“那老師怎麽知道人肉是什麽味道?”

傘老師看向教室後面的一片血跡,用目光證明了陳聲問了一句廢話。

當然是它吃過了。

陳聲說:“老師吃過人肉,所以知道人肉是什麽味道,但老師怎麽證明那就是人肉的味道?”

這話聽著跟繞口令一樣,不過多數人還是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。

在它吃過人中,它知道是什麽味道,但沒吃過的呢?千人千面,肉也是一樣的。

酸的、香的、正常的……

世界上那麽多人,除非都吃絕了,才能有一個極為正確的答案,不然就沒有固定的答案。

沒有固定答案,就代表在一定範圍內的答案都算正確。

傘老師冷笑一聲:“照你這樣下去,可以跟老師掰扯到天黑。”

它轉身走向講臺,微笑道:“第一位同學說的答案挺正確,就是香的。有機會各位同學嘗嘗就知道了。”

誰要嘗,這是所有人的第一想法,對傘老師的厭惡越發重了。

“坐下吧。”傘老師揮揮手,示意兩人坐下。

明茵驟然松了一口氣,感激地對陳聲笑笑。

“你真聰明,我越來越喜歡你了。”身後的人撫摸著他的背脊,低笑著說。

陳聲按住他的手,無奈道:“這並不算聰明,別動了,還在上課。”

他頓了頓:“你要是閑著無聊,也可以聽講。”

“這算哪門子聽講。”陳霧忍俊不禁,不過當真拉開了他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,“沒想到有朝一日我還有能和你當同桌的一天。”

拉椅子的聲音很大,其他人發現了,以為是傘老師的同謀,都沒有管。

傘老師也註意到,知道是那個無法確定身份的東西,只能忽視。

教室裏的氛圍因長時間安靜輕松了些許。

傘老師沒著急提下個問題,一直盯著眾人,視線幾次都落在了陳聲身上。

眾人猜出來它有點討厭陳聲,果然沒多久,它再一次指著陳聲站起來回答問題。

“假如你現在要餓死了,會吃教室裏的什麽?”

陳聲:“吃我自己身上帶著的餅幹。”

“這個不算。”傘老師說。

陳聲沒有停頓:“那就不吃。”

傘老師哼笑:“不吃不行,必須吃。”

少年無所謂道:“那就吃木頭吧。”

“有這麽多同學在,你不吃,卻吃木頭?”傘老師大笑,“如果你被困,會如何吃了這個人?”

它的手隨便一指教室裏的一個玩家。

陳聲用餘光瞥了一眼對方。

突然被點中,對方有些驚悚,畢竟話題那麽不正常,只能強行低頭降低存在感。

少年緩緩蹙起眉頭,大家以為是他被這個問題難住了。

只有陳聲知道,他是因為那只不安分的手摟住了他的腰,故意不讓他安生回答問題。

冰冷的指尖影響著思緒,陳聲低頭,抓住那只手,對身邊看不見的人說:“陳霧,手拿走。”

聲音小到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。

陳霧手一頓,啞然失笑:“好,我不動了,不過……”

他慢悠悠地繼續道:“不過你要答應我……”

後面的話還沒完,少年就先他一步開口:“我答應。”

陳霧怔住,擡眸望著少年白凈的臉:“我還沒有說是什麽呢?你就答應?”

陳聲語調溫柔:“無論是什麽,我都答應。”

這句話瞬間讓手收回,陳霧嘆息出聲:“好,這是你說的,往後你可不能後悔。”

陳聲說自己不會後悔,終於擡頭看向傘老師,笑著回答:“如果真要吃的話,我會一天割一點肉,給我自己和他。”

傘老師非常討厭他的笑,緊緊盯了片刻,才饒有興趣道:“為什麽?”

已經有人猜到了答案,但還有幾個人比較迷茫,包括那個被傘老師指著的人。

陳聲淡淡地說:“因為人死了會變成屍體,屍體會臭,不能吃。這樣能讓我和他都生存久一些,但我不會這麽做。”

“為什麽?”傘老師依舊是這三個字。

少年眼瞳漆黑如墨,白皙精致的臉上緩緩浮現一抹笑,使那張臉變得耀眼起來。

“因為我是人,人肉也不好吃,只有別的東西才會吃。”

教室裏瞬間靜得落針可聞。

傘老師像是感覺不到那話中的意有所指一樣:“是什麽?”

陳聲說:“是什麽老師心知肚明。”

這話是徹底不加掩飾的明示,傘老師死死地盯著陳聲,那張猶如雨傘的臉上明明沒有什麽表情,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。

它冷笑一聲:“坐下,這位同學回答得非常好,雖然不是我想要的那種答案,但鑒於他非常有勇氣,破格算他回答正確。”

無人說話,也無人敢說話。

傘老師陰森森地說:“接下來的問題,我想請……”

它的眼睛驀然盯向陳聲,再次點他回答問題。

其他人有些楞住,同時又松了一口氣。

看來接下來他們都可以放松一段時間。

後面的半個小時,傘老師點陳聲回答問題點了五次,每次陳聲都回答得滴水不漏。

正當大家都覺得傘老師會一直針對陳聲,放過他們時,傘老師忽然點了其他人。

對方處於一種極度放松的狀態,甚至還有點昏昏欲睡,在聽見傘老師的話後慢半拍站起來,那種放松瞬間消失不見,被一種緊張和恐懼代替。

面對毫無波動的陳聲這麽久,總算從別人身上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,傘老師緩緩笑道:“這位同學看起來有點緊張,那我就隨便問個比較簡單的問題吧。”

它圍繞著對方轉了幾個圈,才問出問題:“整個教室你最討厭誰?”

對方一楞。

大家都是陌生人,屬於游戲玩家,他沒有和誰發生矛盾,也沒有過多接觸,所以壓根沒有討厭的人。

本來想如實說,傘老師卻冷冰冰地提醒:“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。”

對方吞咽著口水,眼神四處躲閃,過了兩分鐘才鼓起勇氣,但還是免不了結巴:“非要,非要說的話……”

他的手指向陳聲:“應該是他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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